第三章 再嫁寿王(1 / 1)

晏希澜猛地睁开眼。

碧桃带着哭腔的声音,第三次在耳边响起:“……夫人那边催第三遍了……”

“闭嘴!”晏希澜厉声喝道。

碧桃吓得一个哆嗦,瞬间噤声,惊恐地看着床上坐起的小姐。

晏希澜捏紧双手,作者写得也够阴的。

那我也得玩阴的!

就先把在牢房的憋的委屈发泄一通!不然迟早憋死!

她没等碧桃催促,也没等王氏派人来请。

她抬脚,目标明确地朝着王氏居住的主院走去。

主院花厅,熏香袅袅。

王氏正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吹着浮沫。

旁边坐着精心打扮、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灾乐祸的晏娇娇。

母女俩正低声说着什么。

“砰!”

虚掩的厅门被一脚踹开!

晏希澜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

王氏手一抖,茶水溅出些许。

“晏希澜!你放肆!”王氏反应过来,厉声呵斥,“谁给你的胆子擅闯主母院落?还有没有规矩!”

“规矩?”晏希澜一字一顿,“这东西,对一个明知道要去送死的人来说,值几个钱?”

王氏和晏娇娇都愣住了,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

晏希澜往前逼近一步,“我的命,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贱如草芥,只配用来填那个克妻王爷的坑?只配用三天,然后像块破抹布一样丢掉?”

“住口!休得胡言!”王氏脸色发白,厉声呵斥。

“是不是胡言,母亲和姐姐心里最清楚!我晏希澜,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替嫁过去,横竖不过三日!我活着,是替晏府遮羞的挡箭牌;我死了,是替姐姐挡灾的替死鬼!从头到尾,我的死活,重要吗?你们在乎吗?”

她的目光转向晏娇娇:“姐姐,你捏着帕子哭什么呢?是哭我这个替你赴死的妹妹可怜,还是……在哭你自己差点就要去跳那个火坑了?现在妹妹替你去了,你是不是该开心地笑出来才对?”

晏娇娇脸上那点悲戚有点挂不住。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母亲若觉得我败坏门风,罪无可赦,大可现在就请家法,打死我。或者,干脆点,勒死我也行。省得我明天上花轿,还得多喘三天的气。”

厅中里的烛火噼啪作响。

“来人。”王氏的声音干涩沙哑,“带三小姐回房,好好伺候她梳洗更衣,准备,明日出阁。”

几个婆子战战兢兢地上前。

晏希澜嗤笑一声,跟着婆子往外走。

唢呐声依旧刺耳,花轿颠簸得让人心烦。

红盖头下,晏希澜翻了个白眼。

流程?

呵,姐熟得很!

没有宾客喧哗,只有压抑的死寂。

红绸挂得比上次更敷衍。

“王妃请。”还是那两个棺材脸嬷嬷。

晏希澜这次没等她们动手,自己一把掀开了碍事的红盖头。

动作干脆利落,把旁边一个捧烛台的小丫鬟吓得手一抖。

“带路吧,嬷嬷。”她声音清亮,带着点不耐烦,“听竹院是吧?我认得路。走快点,饿了。”

嬷嬷们的棺材脸上终于裂开。

眼神里充满了“这新王妃是不是脑子有病”的惊疑。

怎么像来收租的?

晏希澜才不管她们想什么,自顾自提着沉重的嫁衣裙摆,大步流星就往听竹院的方向走。

熟门熟路,能精准绕过上次差点绊倒她的那道门槛。

听竹院,依旧清冷。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王妃请在此安歇,王爷……”嬷嬷的话还没说完。

“政务繁忙,知道了。”晏希澜利落地截断她,一脚踢掉脚上那双能把脚趾头挤变形的绣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她目光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扫了一圈,精准地落在桌上。

那里摆着几盘王府标配的精致点心和一壶酒。

“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她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哦对了,给我弄点吃的来,要快。这点心看着就甜得齁死人,难以下咽。”

这嫌弃王府点心的王妃,嬷嬷们也是头一回见。

“还有,”晏希澜一屁股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姿态极其不雅地翘起一条腿,晃了晃光着的脚丫子,“打盆热水来,要烫点又有点温温的,脚疼。”

嬷嬷的职业素养濒临崩溃,僵硬地行了个礼,退下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晏希澜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这间新房。

跟上一次轮回几乎一模一样。

冰冷、空旷、毫无人气。

她走到床边,伸手抚过那雕花的床柱。

触感冰凉坚硬,上面的缠枝莲纹路清晰。

书中明明写夏翰云出关,每次,嬷嬷都说他政务繁忙。

第一次嫁过来,忙着跑完剧情回家,忽视了这一点。

晏希澜正细细思考其中的原委。

“王妃,热水来了。”一个低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晏希澜猛地回神。

老仆依旧垂着头:“王妃慢用。”

说完,就准备带着小丫鬟退下。

“等等。”

老仆和小丫鬟都停住了脚步。

晏希澜的目光落在老仆身上:“你叫什么名字?在这王府当差多久了?”

老仆沉默了一下,声音依旧沙哑:“回王妃,老奴姓李,贱名不足挂齿。在王府……有些年头了。”

“有些年头?”晏希澜放下筷子,走到老仆面前。

“那前三位王妃在时,你也在听竹院伺候?”

小丫鬟吓得脸都白了,头垂得更低。

老仆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平板无波:“老奴……只是个洒扫的下等仆役,王妃们的起居,自有贴身的嬷嬷丫鬟伺候,轮不到老奴近前。”

“是吗?”晏希澜拖长了语调,“那……送她们上路的时候,你总该远远瞧见过吧?三天,可真短啊。”

“王妃!”小丫鬟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惊叫出声,扑通跪了下来,“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老仆却依旧沉默着。

过了好几息,他才回答:“王妃说笑了。前几位王妃……都是福薄,老奴只知安分守己,做好分内之事。”

“福薄?”晏希澜嗤笑一声。

她没再逼问,只是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行了,下去吧。看着碍眼。”

老仆立刻拉着还在发抖的小丫鬟,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晏希澜一人,还有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

晏希澜拿起汤匙,慢慢搅动着碗里的鸡汤,热气氤氲着她的眉眼。

晏希澜慢条斯理拔下银钗。

没毒。

虽然没到第三天,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就算可以无限死,但这么死起来,迟早得疯!

她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鸡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清晨,寿王府。

晏希澜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模糊的铜镜龇牙咧嘴。

镜子里那张脸,清秀是清秀,就是眼底那两圈青黑,活像被人揍了两拳。

“啧,这王府的床板,比晏府的还硌人。”她嘀咕着,随手拿起一根朴素的银簪,三下五除二把长发挽了个随时会散架的发髻。

推开听竹院的门,外面候着的两个嬷嬷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新王妃这么不拘小节。

“王妃,您这是……”其中一个圆脸嬷嬷怯生生地问。

“考察民情,体察王府疾苦。”

晏希澜大手一挥,说得冠冕堂皇,抬脚就往外走。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慌慌张张跟上去:“王妃!王妃您不能随意出院子!这不合规矩!得禀告王爷。”

“规矩?”晏希澜脚步不停,嗤笑一声,“规矩是给人定的,姐现在是个死人预备役,守那玩意儿干嘛?嫌死得不够快?赶紧的,带路!去王府后门最近的侧门!”

嬷嬷们快哭了。

这新王妃说话颠三倒四,行事疯疯癫癫,还带着一股子“你敢拦我我就躺地上讹你”的混劲儿。

最终,在晏希澜“不带路我就自己乱闯,撞进王爷书房算你们的”的威胁下,一个胆子稍大的嬷嬷白着脸,把她领到了一处僻静的角门。

“王妃,您……您真要出去啊?外面人多眼杂,万一遇了什么人,老奴不好交差。”嬷嬷支支吾吾的。

“冲撞?”晏希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行了,你俩回去,该干嘛干嘛。有人问起,就说王妃我梦游去了,或者……就说我思念家乡,出门找根歪脖子树吊吊脖子,排解一下愁绪。”

不等两个嬷嬷反应过来。

晏希澜已经呲溜一下钻出了角门。

她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早点摊的烟火气,此刻在她闻来是如此亲切。

晏希澜直奔西城门,在那里虽然被抓过一次,但也最熟悉。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找活路,死着是真难受!

当然,哪家铺子的小吃好吃,也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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