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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门:雀舌钩与铁鹰印(1 / 1)

晨光熹微,透过亭子间糊着旧报纸的破窗棂,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照亮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五人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同被风暴蹂躏后搁浅的船骸。朱国禄背上的伤口经过简单处理,血是止住了,但纱布下洇开的深红和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背部的剧痛,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紧紧盯着张文远手中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条。

“‘宝昌里’七十六号…三日后子时,正门无人…”张文远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纸条上那只振翅欲飞的铁鹰简笔画,冰冷地嘲笑着他们刚刚获得的短暂喘息。

“影先生…他连刘三通躲在哪里,什么时候守卫薄弱,都摸得一清二楚…”马成志靠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叠厚厚法币的边角,崭新的纸币散发着油墨的味道,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我们在他面前,真的…像没穿衣服一样。”

“债,该清了。”李威六的声音像是淬过冰。他反复擦拭着那件形如雀舌的合金钩针,昨夜刺入浪人心脏时的冰冷触感和血液喷溅的温热,仿佛还残留在指尖。家传的开锁绝技,第一次沾染了人血,一种异样的、带着血腥气的力量感在他心底滋生。他看向朱国禄,“国禄,你的仇,文远哥的恨,兄弟们的怨,三天后,连本带利,一次算清!”

朱国禄用力点头,牵扯到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却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三天…三天后!我要亲手剐了他!”红布包被他死死攥在胸口,那是支撑他活下去、支撑他复仇的信念,也是影先生“恩赐”的冰冷凭证。

张文远沉默着。他看着兄弟们眼中交织的疲惫、恐惧、仇恨和即将复仇的亢奋,心头却像压着一块巨石。影先生兑现了承诺的一部分——钱给了,仇人的命也指了路。但这“清算”之后呢?他们这只沾了日本人血、又即将沾染刘三通血的“刀”,影先生会如何处置?那“铁鹰”的漩涡,已然将他们牢牢吸附。

“养伤,准备。”张文远最终只吐出四个字,斩钉截铁。“阿震,你伤最轻,拿着钱,立刻去买最好的金疮药,再弄些吃的回来。国禄的伤不能耽搁!成志,你负责打听‘宝昌里’七十六号的情况,周围环境,住户,最好能摸清刘三通身边有多少人,什么路数。威六,你休息,但你的‘家伙’…得准备好。”他目光扫过李威六手中那幽蓝的雀舌钩。

李威六眼神一凛,默默点头。他知道张文远的意思——这次不是潜入,是强攻,是复仇。开锁的雀舌,必要时,得再次化作索命的毒牙。

接下来的三天,破旧的亭子间成了弥漫着药味、血腥味和紧张气氛的堡垒。吕震买回了上好的云南白药和干净的绷带,张文远和马成志小心翼翼地给朱国禄重新清洗、上药、包扎。每一次触碰都让朱国禄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衣衫,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中只有越来越炽热的仇恨火焰。

马成志像个真正的影子,早出晚归。他利用在码头和底层摸爬滚打练就的本事,以及影先生那叠法币开道,很快摸清了“宝昌里”七十六号的底细。

“宝昌里是个石库门弄堂,七十六号在最里面,独门独户的小院。”马成志在油灯下铺开一张粗糙的手绘草图,“刘三通这老狐狸,果然怕死!院里常驻的打手至少有四个,都是他青帮的心腹,身手不弱。院里养了两条大狼狗,凶得很。院墙不高,但顶上插着碎玻璃。大门是厚实的榆木门,里面肯定上了重栓。”他指着草图,“关键是这个位置,”他在院墙一角画了个圈,“这里挨着隔壁人家的柴房,墙根堆着杂物,翻进去相对隐蔽。而且,根据我观察,那两条狼狗大部分时间被拴在院子另一角的狗舍附近,离这边有点距离。”

“守卫换班呢?”张文远沉声问。

“白天人多眼杂,他们警惕性反而不高。晚上,尤其是后半夜,守卫最严。但影先生给的时间是子时…正是他们精神最疲惫,又还没换班的时候。纸条说‘正门无人’,我猜影先生可能用了什么手段,在那个时辰调开了门口的人,或者…里面有人接应?”马成志分析着,眼神带着一丝对影先生手段的忌惮。

“不管有没有接应,我们按最坏的情况准备。”张文远手指敲击着桌面,“子时动手。威六,你负责解决墙头的碎玻璃,打开通道。国禄,你伤没好利索,和吕震一起,负责解决那两条畜生!用这个!”他从影先生留下的皮箱里翻出最后两枚强磁干扰器,“靠近狗舍用,让它们暂时闭嘴!成志,你和我,解决院子里的守卫!李威六解决玻璃后,立刻去开大门!记住,动作要快!狠!不留活口!我们的目标是刘三通!”

“不留活口!”四人齐声低吼,眼中凶光毕露。压抑多年的仇恨,在得知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了冰冷的杀意。

第三天傍晚,朱国禄背上的伤口在好药和年轻体魄的支撑下,奇迹般地收了口,虽然动作依旧僵硬疼痛,但那股复仇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他换上一身深色的、便于行动的旧褂子,将那包着银元和母亲救命药的红布包,仔细地、紧紧地缠在腰腹最贴身的位置。张文远将那半截断桌腿磨得更加锋利,用布条紧紧缠在手上。李威六将那套合金工具精简,只留下几件最趁手、也最致命的,尤其是那幽蓝的雀舌钩,被他用布擦拭得寒光闪闪,贴身藏好。马成志则把搜刮来的、浪人那把肋差别在后腰。吕震沉默地检查着最后一点干粮和水。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渐渐吞噬了上海滩。子时将近。

五人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然潜行在迷宫般的里弄巷道中。避开偶尔路过的黄包车和醉醺醺的夜归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宝昌里七十六号。

宝昌里弄堂狭窄而幽深,两侧的石库门建筑在夜色中投下幢幢黑影,如同沉默的巨人。七十六号那扇紧闭的榆木大门,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厚重阴森。果然如影先生纸条所写,门口空无一人!只有门环在夜风中发出轻微的、令人心悸的碰撞声。

“行动!”张文远低喝一声。

五人迅速分散。张文远和马成志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墙壁阴影,无声地移动到马成志事先选定的院墙角落。李威六紧随其后,动作轻灵得不可思议。朱国禄和吕震则绕到院墙另一侧,靠近狗舍的位置。

李威六蹲下身,从工具包里取出一块厚实的、浸过油的皮革和一把小巧的钳子。他动作快如闪电,先用皮革裹住手掌,精准地钳住墙头一块突出的碎玻璃,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玻璃应声而断!他动作不停,如法炮制,迅速而无声地在尖锐的玻璃丛中清理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上!”张文远低吼,率先托住马成志的脚,用力一送!马成志借力,敏捷地翻过墙头,落地时如同狸猫,迅速隐入墙根的杂物堆阴影中。接着是李威六,然后是张文远自己。

几乎在他们落地的同时,院墙另一侧,两声低沉的“啪嗒”碎裂声响起!是朱国禄和吕震投掷的强磁干扰器!

“呜…嗷…”两声短促而怪异的、如同被扼住喉咙的狗叫声从狗舍方向传来,随即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强磁干扰器对动物的神经似乎也有强烈的瞬间麻痹效果!

这短暂的异响还是惊动了院内的守卫!

“谁?!”一声警惕的呼喝从院子中央传来!一个穿着短褂、拎着木棍的壮汉循声向狗舍方向张望。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

张文远和马成志如同两头蓄势已久的猎豹,从杂物堆的阴影中暴起!张文远的目标正是那个发声的壮汉!他身形如电,几步就窜到对方身后,左手如铁钳般瞬间捂住对方的口鼻,右手的断桌腿锋刃带着积郁多年的仇恨,狠狠抹过对方的咽喉!

“呃…”壮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便软软地瘫倒,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张文远的手臂上。

与此同时,马成志也扑向了另一个刚从厢房门口探出头来的守卫!他动作更为阴狠,浪人的肋差精准地刺入对方侧腰肾脏的位置!那人连哼都没哼出来,就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有……”第三个守卫刚从正屋廊下冲出,只喊出一个字,就被一道幽蓝的寒光封喉!

是李威六!他解决了玻璃,并未去开门,而是如同鬼影般潜行到廊下!在守卫冲出的瞬间,那致命的雀舌钩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喉管!守卫捂着喷血的脖子,嗬嗬作响地倒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院子里的血腥味瞬间浓烈起来。三条人命,在电光火石间被收割。

“威六,开门!国禄,阿震,进来!”张文远低吼,声音带着杀戮后的冰冷。

李威六迅速冲向大门,用特制的工具三两下拨开了沉重的门栓。朱国禄和吕震闪身而入,迅速关上大门,重新插上门栓,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小院死寂。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夜色中弥漫。正屋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里面的人似乎并未完全察觉外面的动静,或者以为是狗叫和守卫的呵斥。

张文远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眼神如同寒冰地狱。他指了指正屋亮灯的窗户,做了个手势。五人如同索命的修罗,无声地围拢过去。

李威六再次上前,门上的铜锁在他手中那把雀舌钩面前如同玩具,轻轻一拨便开了。张文远猛地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灯火通明。一张红木八仙桌旁,刘三通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调笑,手里还端着一杯酒。桌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绸衫、留着两撇鼠须的干瘦男人,正谄媚地笑着。突然的破门声让三人魂飞魄散!

刘三通看清门口浑身浴血、眼神如同恶鬼般的五人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肥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张…张文远?!你…你们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人啊!”

“你的人,都躺外面了。”张文远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一步步逼近。马成志、李威六、朱国禄、吕震紧随其后,封死了所有退路。朱国禄背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但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刘三通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胖脸。

那个干瘦男人吓得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筛糠般抖着:“好汉…好汉饶命…不关我的事啊…”

“滚!”张文远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喝一声。那男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向门口,却被吕震一脚踹翻在地,晕死过去。那个尖叫的女人也被马成志一掌劈在后颈,软倒在地。

房间里只剩下刘三通面对着五个浑身杀气、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者。

“文远…文远兄弟!误会!都是误会!”刘三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是巡捕房!是巡捕房逼我指认的啊!我不说…他们就要弄死我啊!饶命!饶命啊!钱!我有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他手忙脚乱地去掏怀里的银票和金条。

“钱?”朱国禄的声音因为极致的仇恨而颤抖,他一步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刘三通的脸上!鼻血瞬间喷涌而出!“我娘差点被你害死!文远哥的手差点废了!兄弟们差点死在巡捕房的牢里!你他妈用钱买?!”

“血债,血偿。”张文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缓缓举起手中那半截滴血的断桌腿,“刘三通,当年码头仓库那批‘红货’,你为了独吞,栽赃我们兄弟,害我们亡命天涯的时候,可想过今天?”

刘三通看着那逼近的、沾着自己手下鲜血的凶器,彻底崩溃了:“不!不!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日本人!是日清洋行的山本!是他逼我的!他说…他说你们碍事!要除掉你们!他给了我钱!很多钱!仓库的货…也是他派人劫的!栽赃也是他指使巡捕房做的!我只是…只是按他说的做啊!饶命!饶命啊!”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为了活命,将背后的肮脏交易一股脑倒了出来。

“日清洋行?山本?”张文远眼中寒光爆射!昨夜在日清洋行地下室的搏杀,那个死在他们手上的日本浪人…原来一切并非偶然!刘三通背后,竟然站着日清洋行!那个他们刚刚冒险窃取情报的地方!

这背后牵扯的漩涡,比他们想象的更深!影先生的目标是日清洋行的情报,又引导他们来杀刘三通…这一切,难道是影先生早就计划好的?借他们的手,同时打击日清洋行和清除刘三通这个与日本人勾结的败类?

但此刻,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就算是日本人指使,这第一刀,也得由你来受!”张文远眼中再无半分怜悯,只有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决绝。他手中的断桌腿,带着积压多年的屈辱、愤怒和失去的一切,如同闪电般刺出!

“噗嗤!”

锋利的木茬狠狠捅进了刘三通肥硕的肚子!刘三通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嚎,双手死死抓住张文远的手臂,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这一刀,是为我爹!”张文远的声音如同野兽低吼,猛地抽出断桌腿,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和肠子!

“啊——!”刘三通痛得在地上翻滚。

朱国禄双目赤红,抽出藏在身上的、磨得锋利的柴刀(这是他特意准备的),怒吼着扑上去:“这一刀!是为我娘!”柴刀狠狠砍在刘三通的肩膀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一刀!是为文远哥的手!”马成志的肋差狠狠扎进刘三通的大腿!

“这一刀!是为我们兄弟受的苦!”吕震也捡起地上守卫掉落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砸在刘三通的膝盖上!

李威六没有动手,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手中雀舌钩的幽蓝光泽在灯光下流淌,如同死神的注视。他看着刘三通在血泊中翻滚、哀嚎,从最初的凄厉渐渐变成微弱的呻吟,最终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

复仇的快感如同烈酒,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多年的压抑、恐惧、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化作了原始而血腥的暴力宣泄。

当刘三通彻底变成一滩不再动弹的血肉时,房间里只剩下五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灯光映照着他们溅满鲜血的脸庞和衣服,如同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

短暂的死寂后,一种巨大的空虚和疲惫席卷而来。仇报了,恨消了,但失去的一切,再也回不来了。看着地上那不成人形的仇人,朱国禄背上的伤口剧烈地疼痛起来,他靠着墙壁滑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张文远扔掉手中沾满粘稠血液和碎肉的断桌腿,看着自己同样被染红的双手,眼神复杂。

“走!”马成志最先恢复冷静,他警惕地看了看窗外,“血腥味太重,很快会引来麻烦!”

五人迅速清理掉身上最明显的血迹(只能简单擦拭),搜刮了刘三通身上和屋里值钱的东西(主要是银票和一些金饰),最后看了一眼这如同屠宰场般的房间,迅速撤离。

他们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宝昌里幽深的弄堂中,只留下七十六号小院里那浓重的死亡气息,在子夜的寒风中无声地扩散。

回到破败的亭子间,关上门,五人瘫倒在地,连清洗身上血迹的力气都没有了。复仇后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茫然。

“结束了…”朱国禄喃喃道,摸着腰间那完好无损的红布包,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汗渍。

“结束?”张文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窗外依旧漆黑的天幕,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他摊开手掌,掌心除了未干的血迹,还有一样东西——那是刚才在刘三通房里,混乱中从一个打翻的抽屉里掉出来的,被他下意识攥在手里的。

那是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金属腰牌。入手冰凉沉重,正面浮雕着一只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铁鹰!鹰眼处镶嵌着两颗细小的、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红光的宝石(可能是某种夜光材料),背面则刻着一个复杂而奇特的徽记,以及一行细小的日文假名。

这腰牌…和刘三通口中的“日清洋行山本”、影先生门楣上的铁鹰、纸条上的简笔画…瞬间在张文远脑中串联起来!一股比面对刘三通时更深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他们杀死了刘三通,这个勾结日本人的青帮头目。但昨夜,他们刚刚从日清洋行窃取了绝密情报,还杀死了一个日本浪人武士!影先生…他真正的目标,恐怕从来就不止是那份情报或者刘三通的命!他是在利用他们,一步步将矛头指向日清洋行,甚至…指向日本人!

这枚从刘三通房里找到的、带有日清洋行标志的铁鹰腰牌,就是催命符!一旦被发现,日本人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而影先生,那个始终隐藏在幕后的神秘人,他就像一只盘踞在蛛网中央的冰冷蜘蛛,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些“飞蛾”扑向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我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张文远的声音干涩无比,将那枚散发着不祥红光的铁鹰腰牌,缓缓放在地上。

腰牌上的铁鹰,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那双镶嵌的红宝石鹰眼,仿佛正冰冷地、嘲弄地凝视着这五个刚刚手刃仇敌、却又一脚踏入更深更黑暗漩涡的亡命之徒。上海滩的天,从未放晴。铁鹰的羽翼,已然将他们彻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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