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榻疑云与淬火的刃(1 / 1)

刺耳的救护车笛鸣,撕裂了简氏集团大厦内部尚未完全平息的暗流。方才还是硝烟弥漫的战场,瞬息便切换至冰冷的生死时速。简国涛脸上的震惊与恐惧尚未消散,那份因女儿带来的困惑与因沈墨深洞悉遗嘱而产生的骇然,尽数被更原始的恐慌覆盖。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办公室,脸色惨白如纸,西装下摆仓促间被带起的文件扫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简安紧随其后,脚踩高跟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急促而慌乱的节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闷雷般的回响。前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病床上母亲枯槁的面容、仪器的长鸣、父亲骤然垮塌的肩膀……不!绝不能重演!复仇的刀刃尚未完全淬火,她怎能再失去至亲的堡垒?

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车库,汇入车流。车内弥漫着死亡般的寂静。简国涛紧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遍遍急促地追问着医院那边的最新情况。简安靠在后座冰冷的真皮座椅上,窗外的繁华街景飞速倒退,像一幅模糊的水彩画,无法在她视网膜上留下丝毫色彩。她的视线穿透虚无,定格在父亲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上——那泄露了他极力压抑的恐惧和自责。

车子粗暴地停在国际仁和医院急救中心门口。消毒水混合着血腥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人卷入生死的漩涡。刺目的红灯亮着“抢救中”,如同一只冰冷的巨眼,沉默地审判着门外的焦急与绝望。

简国涛脚步虚浮,差点被门槛绊倒,是简安伸手稳稳扶住了他颤抖的手臂。那支撑传递来的力量,让简国涛涣散的目光聚焦了一瞬,落在女儿异常沉静却隐含风暴的侧脸上。此刻的简安,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爸,医生在尽力,妈会没事的。”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这份超乎年龄的镇定,让简国涛焦躁的心被撕开一道缝隙,短暂的喘息。

主治医师王主任匆匆从抢救室出来,被简国涛一把抓住,后者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追问着:“王主任!我爱人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她的病情不是一直很稳定吗?”

王主任摘掉口罩,脸上是职业化的凝重:“简先生,简小姐,别急。初步检查显示,简夫人出现了大面积的心肌缺血迹象,伴有严重的心律失常。情况一度非常危险,还好送医及时,经过紧急处理,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了,但目前仍未脱离危险期,需要转入ICU严密观察。”

他顿了顿,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这次的发病非常突然,不符合简夫人既往冠心病的发展规律。她的药物服用依从性……简小姐你之前特别嘱咐过监督,按理不该如此。我们需要详细排查引发急性发作的诱因。”王主任的目光似有深意地扫过简安。

简安心头猛地一震!前世忽略的冰寒瞬间贯穿骨髓!王主任…他也是被林微月收买的那个医生!表面上德高望重,实则早已沦为林家医疗产业铲除障碍的刽子手!前世,母亲的病就是在他的“悉心治疗”下逐渐走向深渊!她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借着锐痛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现在还不是揭露他的时候,打草惊蛇只会让母亲陷入更大的危险。

“药!”她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针,“王主任,请您立刻把我母亲这段时间所有服用的药物清单,包括院内开具的和日常服用的,以及刚做完的所有血液、心电图、包括正在送检的各项化验结果,都给我一份副本!立刻!”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完全不像一个心慌意乱的女儿,倒像是下达命令的指挥官。那气势让王主任都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答应:“好…好的,简小姐请稍等,我这就安排。”

简国涛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生死未卜的妻子身上,对女儿这略显强势却目标明确的举动并未多想,只觉得女儿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得失了常态。

趁着王主任转身去安排的空档,简安扶着父亲在走廊冰冷的铁椅上坐下。她表面安抚着父亲,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每一个进入和离开ICU区域的医护人员,每一个徘徊在附近的陌生人影。幽深的长廊尽头,阴影处似乎有人影晃了一下,随即消失。她无法确定那是否来自沈墨深的监视者,但此刻,她必须假设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她的每一步,都可能在巨兽的视野之内。

片刻后,一名护士递来了一个文件袋。简安几乎是夺过,迅速抽出里面的药物清单和几份初步的检验报告复印件。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飞快地切割着纸面上的信息。

常规降压药、抗凝药、降脂药……看上去规规矩矩。但她记得前世发现的致命细节——林微月操控的王主任,是在母亲常规药品中混入了外观高度相似、但成分中掺杂了某种能干扰心脏代谢、长期服用会导致心肌不可逆损伤的慢性毒剂,这些毒剂会伪装在糖衣下,或在复方制剂中掺杂难以检测的微量成分!

她的指尖划过药品目录中一项不起眼的名字:“心复安片”。一个常见的辅助改善心肌供血的复方制剂。但前世的秘密调查报告影印件清晰地指向它!就是它,外观与普通安慰剂或辅助药片相似,却暗藏杀机!

这时,一个更令人心惊的发现让她瞳孔骤然收缩——血液生化报告里一项极其关键的指标:血液中钾离子浓度(K+)异常偏低!而母亲规律服用的降压药列表中,赫然包含一种高效排钾利尿剂——她绝不可能短期内排出如此多的钾离子导致危险的低血钾!除非……有另外的药物在加速钾的流失或干扰其代谢!

低血钾,正是诱发严重心律失常、甚至心肌梗塞的重要元凶!王主任的诱导发问此刻在她脑中炸响——服药依从性好?她确认母亲从未间断过她亲自安排的特护煎好的中药!

怀疑的毒蔓瞬间疯长!

她不动声色地将文件塞回袋中,深吸一口气,对父亲说:“爸,您守在这里,看着点妈。我马上去药房和家里取妈所有备用的药瓶药盒过来,配合王主任做全面比对分析,必须排除是药物相互作用或批次问题导致意外的可能!”理由无懈可击。

简国涛木然地点点头,所有的精气神仿佛都被那扇紧闭的ICU大门抽干了,只剩下一个苍老而脆弱的空壳。他哑声叮嘱:“快去快回……小心点。”

简安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清晰而孤独。她没有直接奔向电梯,而是快步穿过光线幽暗的后勤通道,拐入通往医院VIP专属停车场的路径。这里人迹罕至,几乎是她预设中唯一能短暂摆脱大规模远程监控视线的“半盲区”。

脚步在即将进入车库监控探头的视野死角边缘停住。果然,如幽魅般,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左前方三米的柱子阴影下。不是沈墨深本人,而是那个如影随形、曾在小巷中救她一命的沈墨深私人保镖——“影子”。他穿着毫无标识的黑色连帽外套,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冷峻如石刻的下颌线条,高大的身形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简小姐。”影子的声音低沉、干脆,不带丝毫情绪,如同打磨光滑的冰冷金属,“沈先生让我转告,令堂那边,他会安排北美最顶尖的心血管急救专家团队在半小时内提供远程诊疗支持。另外,您需要的额外‘安保协助’已到位。”他递过一个微不可察的金属信号接收器,“特定频率,激活一次可持续屏蔽以您为圆心、半径五米内非授权电子信号干扰十五分钟。请谨慎使用。”

简安一把接过那冰冷的金属片,指腹感受到其上精密蚀刻的纹路。她没有丝毫客套或惊讶,沈墨深的情报网和资源,在此时更像是一把能同时斩断荆棘和切割自身的双刃剑。她对影子的出现和他的话毫不意外,甚至早有预期。

“替我转告沈先生,恩情记下了。现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简安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更低,冰冷的目光直刺向影子的帽檐深处,“在我抵达简家老宅取药前的二十分钟内,我要你盯死一个人——林氏药业驻仁和医院的临床协调专员张晓!我知道她每周三下午四点左右会‘例行’拜访王主任的办公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她踏入王主任办公室后,我需要她身上所有物品——特别是移动存储设备如特殊加密U盘或手机通讯记录、乃至办公室内今天刚接收的任何可疑包裹的照片或复制件!不需要动她,只需确保关键信息被固定!”

她报出一个名字和精准的时间点。这是她在前世风暴后从王主任司机口中撬出的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交易联络线索。林微月非常狡猾,从不亲自联系下线的“毒手”,所有更换毒剂的操作指令,都是通过这家背景深厚的林氏药业旗下某个特殊“临床协调”岗位作为白手套来完成的!王主任就是接受这份致命“协调”的关键执行者。

影子沉默了一秒,仿佛在消化这个极其具体且充满危险指向性的指令。随即,一个极轻微的颔首动作,他整个人的气息再次消融于阴影之中,如同从未出现过。

时间紧迫!简安没有丝毫停留,激活手中的信号屏蔽器,瞬间感觉周遭那无形的“监控重压”似乎减轻了几分。她如一道迅捷的风,冲进车库,发动了自己的跑车,引擎咆哮着冲向简家老宅的方向。

简家老宅此刻沉浸在一种悲戚的寂静中。佣人们神色惶恐,大气不敢出。简安直接冲上二楼父母的卧房,动作利索地翻出母亲梳妆台暗格内所有备用药瓶,特别是那些标注着“心复安片”的药瓶!

就在她抓起其中一个药瓶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过角落的垃圾桶。半张烧焦的碎纸片边缘,一点熟悉的烫金徽记纹样残留在一个角上!

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那是简氏核心资产——“星尘”量子成像技术专利池专属文件的保密封签徽记!是父亲那沉重的债务文件!

简安猛地扑向垃圾桶,不顾污秽,小心翼翼地扒开那些纸屑碎片。太少了!大部分已经化作灰烬!只剩下焦黑卷曲的边缘和零星几个模糊的字迹碎片——“……仓单质押……连带责任……无条件抵……有效期(月)……”旁边的日期栏位,“签署日期”字迹下,残留着一个几乎被烧毁的阿拉伯数字“12”!今天才是11月28日!

12月!就是下周!父亲签署的最后偿债日期!周辰收网的关键点!

前世,就是这纸文件,像一张无法挣脱的蛛网,最终将父亲逼上了绝路的天台!他竟然……在如此混乱绝望的时刻,还在试图毁掉它掩盖罪证?还是有人……在帮他?

无边的寒意笼罩着她。但她强压下翻涌的愤怒和恐惧。证据!她需要铁证!她从灰烬中精准地捻起几个带着特殊油墨气味的残片,极其小心地用纸巾包好收入怀中。

几乎在同一刻,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次。她掏出来,只看到来自一个加密中转服务(沈墨深情报网的一环)的一条超低分辨率、仿佛隔着重雾拍摄的照片链接推送——点开,是一张极其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环境照:医院某专家办公室门虚掩着,一个女人(正是目标张晓)的背影刚踏入,她的一只手似乎在拉一个小挎包的拉链。照片时间戳就是刚才!影子得手了!

来不及细看全部图片,简安知道影子会处理后续。她抓稳药瓶,疾步冲出老宅,跑车再次咆哮着冲向医院方向。但这一次,她的目标并非直接抵达医院,而是在中途猛地一个急刹,拐进了城北一家不起眼的、挂有“福民大药房”招牌的老店。

“老板!”简安动作快如闪电,将一摞药瓶中混有那瓶“心复安”和其他常用药的药瓶,以及一张刚填好的单子和一叠厚厚的现金,用力拍在玻璃柜台上,“立刻!帮我测这三个瓶里药的每一批次的具体成分详细报告!特别筛查所有异常添加物,尤其是对心脏电解质的干扰成分!还有这个,”她又掏出包着药渣的纸和之前在医院拿的检验报告复印件,“立刻分析比对这种血液报告中钾离子流失情况可能对应哪种临床药物组合!最高优先级!最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今晚我就要初步报告!”她报出的检测项目极其专业且具有强烈的指向性。

老药房老板是她重生后在贫民区一次被偷袭击倒后,被一位擅长草药的古法跌打医生顺路所救时认识的,其徒弟的师傅,其师门暗线与官方药学检测高层有着不为人知的羁绊。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不受林氏医疗势力污染的“暗桩”化验通道。老板看到她眼中那种近乎燃烧的急切和杀气,二话不说,抓起药品单子现金塞进怀中,迅速消失在店后神秘的隔间内。

安排完这一切,简安才再次驱车赶回医院。夕阳刺目而冰冷,将车窗外的城市涂抹成一片凄厉的金红色。

回到ICU外的长椅,简国涛如同一尊石像,颓丧而憔悴。简安深吸一口气,将所有躁动的不安压入心底的寒潭。她走到父亲身边坐下,将那几个药瓶(包括被动了手脚的那瓶)平静地放在身边:“药都取来了,王主任那边的人拿去和之前的做对比了。”此刻,医院药检必然在王主任控制之下,但有了福民大药房的“暗线”,这瓶毒药的秘密注定无法再被掩盖。

简国涛只是迟钝地点点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空洞地望着紧闭的大门。

就在这时,简安的手机又震动了。这一次,是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只有冰冷的七个字,署名却让她背脊瞬间爬满寒意:【已验货。子夜,老地方淬火。—影】

子夜……淬火……老地方……

沈墨深的“格斗训练”提前开始了!在这风雨飘摇、母亲生死未卜的时刻!这绝非巧合!他在观察她,在测试她!在压力最沉重的时刻,打磨她这把复仇之刃!

窗外的夜色彻底吞噬了最后的余晖,冰冷的霓虹亮起。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光苍白得刺眼,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凝固了时间,只剩下重症监护仪器隔门隐约传来的低微嗡鸣,如同死神耐心的计数。简安紧握着拳,指甲又一次深深陷入掌心肉里,剧痛清晰地提醒着她现实的锋利。父亲的失魂落魄,母亲在门后生死未卜,走廊尽头随时可能出现的恶意窥探……她像一个站在悬崖峭壁上的人,脚下的石头正不断滚落。

她缓缓偏头,看向身边座位上那瓶标注着“心复安”的普通白色药瓶。在惨白的灯光下,瓶盖塑料密封圈边缘一道细微的撬开痕迹,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吐信,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这痕迹绝对不是母亲或者家中任何一个正常佣人可能留下的!它的位置刁钻,手法专业,是专门用来破坏瓶盖初始密封后又能重新拧合得不留明显破绽的手法!林家……王主任……他们下手了!

无边的怒火和冰冷的算计在她胸中交织、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她闭上眼,深吸一口带着消毒水咸腥的空气,再睁眼时,眼底翻滚的情绪已被强行淬炼成冰刃般的寒芒。

“爸,”她声音低哑却异常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妈妈,外面有我。我去处理点……必须要做的事情。”她没有说去做什么,但语气里的决绝如同磨刀石上刮过的刀刃,让简国涛混沌的神经被刺得一个激灵,茫然地看着女儿如同离弦的箭般消失在走廊拐角,徒留他一个空洞而疲乏的问号悬在惨白的灯光下。

跑车发动机在凌晨的寒风中爆发出压抑的嘶吼,穿透城市冰冷的梦境。目的地并非医院或公司,而是高速驶向了城市边缘那片被遗弃的工业区腹地——黑石港废弃造船厂。

这里曾是钢铁巨兽的摇篮,如今只剩下一片巨大而沉默的残骸。生锈的龙门吊骨架如同巨人的骨骸,高耸入墨黑的夜空;船台上半成型的锈蚀船壳浸泡在油污的黑水里,月光映照下泛着惨淡的光泽;堆积如山的废钢板扭曲变形,诉说着暴力与时光的双重破坏。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机油和海风的咸腥气,每一步踏在破碎的混凝土路面上,碎裂声都被死寂无限放大。

简安将车停在一片巨大铁锈穹窿的阴影下,推门而出。夜风带着初冬的凛冽刀子般刮过面颊,刺骨的寒意反而让她过度绷紧的神经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醒。她在黑暗中屏息凝神,瞳孔放大,努力适应着只有星光和远处码头零星灯光提供的有限视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警惕着任何一丝异常的风吹草动。

几乎是下一个瞬间,一道极淡极快的黑影如同从废弃船舷剥离的幽灵,毫无声息地从上方一个扭曲的钢铁支架处闪掠而下。落地的瞬间轻如羽毛点水,但那带着破开夜风的凌厉压迫感却如同实质的重锤,直抵简安心头。

影子!

他依旧一身深如墨池的作战服,没有任何反光材质,面容隐在兜帽形成的深邃阴影中。只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黑暗牢牢锁定简安。他没有武器外露,但那姿态本身就是一柄无鞘的凶刀。

“状态?”影子的声音,低得几乎揉碎在风里,只够两人听清,字字如冰豆迸溅。

“足够清醒。”简安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同样冰冷,带着破釜沉舟的韧劲。所有的疲惫,所有的惊惶,被此刻强大的求生意志压缩进神经最深处。

没有寒暄,没有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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