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打开折子。
宁州水患,朝廷派去的钦差大臣与赈灾粮无端失踪,灾民闹了起来,引发了暴动。
而折子上还写道:宁州知府秦烨已经供认不讳,其受临安长公主指使,秘密将那批赈灾粮运往了边关。
朝堂上再一次炸开了锅。
上头宋昱领着小皇帝刚坐定,内阁首辅唐令就站了出来。
“皇上,南方水患,天降之祸,长公主竟不顾百姓性命,私吞赈灾粮,实在是泯灭人性,天理难容。”
一旁的姜时岂会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唐大人所言甚是,宁州属长公主封地范围之内,要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是轻而易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引来周围一众附和。
小皇帝懵懵懂懂,只转头看向宋昱,一脸求助似的不说话。
宋昱捂着嘴咳了两声,大殿里瞬间安静了。
众臣看向宋昱,只等他发话。
“此事只有秦烨一人口供,并无确凿证据能够证明是否与长公主有关。”宋昱直言道。
“宋昱,你莫不是还对姜仪旧情难忘,所以处处对她包庇吧。”姜时不免轻笑。
“本王并非有意要包庇谁,但凡事要讲个证据。”宋昱沉声道。
“现下该做的,是先安抚灾民的情绪,紧急命各州府抽调粮食,还有找到派去赈灾的曹应钦还有那批失踪的赈灾粮。”
殿内众臣,包括姜时在内都纷纷闭了嘴。
此时,正处在舆论中心的姜仪刚醒来没多久,正优哉游哉地坐在一张饭桌前吃着粥。
“这粥,这菜都是谁做的,未免太清淡了。”
“奴婢该死,殿下恕罪。”一旁的女使听到这话吓得跪下了。
姜仪看着那女使,心道这临安长公主平日里应该没少在这府里找茬,府上这些女使家丁瞧着各个都过得胆战心惊的。
“你起来吧,我不是在怪你。”姜仪叹口气道。
女使猛然惊讶地抬头看了看姜仪,见其脸上并无怒意,心道自家主子生了场病脾气都变好了。
她站起身,却仍是躬着身子,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其实都是摄政王的意思。他说殿下大病初醒,不宜食用太过重口味的东西。”
姜仪听着不由得一笑。
女使见了,连忙道:“殿下若是不喜欢,奴婢这就叫厨房重新做了送来。”
姜仪脸色微沉:“不必了,你退下吧。”
那厢,女使刚走出去,子衿便进了门,见她一脸不快,说道:“怎么,刚醒就跟一碗粥杠上了?”
“宋昱……呵。”姜仪一哂。
别以为你现在关心一二,就能弥补你当年的罪过。那些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先别管宋昱了,安阳王妃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呢。我瞧着,像是有事相求。”
“安阳王妃?”
“你忘了,这安阳王妃也是上官家的人。现如今,除了上官鸿以外,上官家其他人可都在大狱里关着呢。”子衿提醒她道。
姜仪明白了。
“让她回去吧,就算上官鸿不是灭了裴家满门之人,但上官家的人这些年在朝中犯下的恶行也是事实。”
提起上官氏一族,姜仪心中多有膈应。
这些年来,他们在朝中独霸一方,将整个朝堂弄得乌烟瘴气。多少有才干的被挤下去,又有多少无能之人被硬生生提拔上来。
这厢,姜仪刚说完,刚才那女使又折返回来。
“殿下,前厅闹起来了。”